清朝时期,旗人群体的构成与群体意识

旗人群体是一个动态发展过程,不是巧然形成的,而是在政治、军事需求之下,伴随着八旗驻防制度的建立与发展而形成。

在这个过程中,旗人群体逐渐壮大,构成也越来越复杂,他们积极参与农业生产,促进盛京地区经济的恢复与发展。

首先,随着盛京地区八旗驻防的恢复与部署,旗人群体的构成呈现出复杂多样的特点,他们主要由“旧满洲”、“新满洲”、从关内拨回的八旗汉军和八旗蒙古以及移民入旗者构成。

“旧满洲”指清入关前就已经编入八旗的满洲,他们的来源一是迁都北京时留驻盛京的满洲,他们世代繁衍生息,成为了“旧满洲”的一部分,其中住在福陵周围的主要为喜塔喇氏、伊尔根觉罗氏和萨克达氏,居住在昭陵周围的主要为叶赫纳喇氏、乌喇纳喇氏。

二是后来从关内迁回的满洲,尤其是康熙二十六年()前后,清朝从北京等地调大量“旧满洲”回盛京驻防。

《赫舍里氏宗谱书》记载赫舍里氏始祖随清政权迁都北京而“从龙入关”,居住在北京。

“新满洲”指入关后东北地区被招抚编入八旗的少数民族,且“新满洲”的数量多于“旧满洲”,是盛京旗人群体的主要构成部分。

为了解决东北驻防兵源不足的问题,“新满洲”被不断调入盛京驻防,如康熙十七年(),原居住在吉林乌拉的赫哲人迁到盛京,兵丁及家属共计一万一千余人。

此外,关内拨回的八旗汉军与八旗蒙古,也是盛京旗人群体的重要组成部分。顺治十七年(),为了加强盛京地方防务,清廷从关内调拨镶黄旗蒙古兵到盛京城及周围,与原有的八旗满洲军队共同驻防。

三藩之平定后,原在关内驻守的八旗汉军有许多回到了盛京地区驻防,如康熙三十年()盛京驻防汉军火器营增加的名兵丁即为关内拨回。

次年,岫岩、凤凰城设城守尉,由京师向岫岩调拨满、蒙、汉八旗兵名,向凤凰城拨兵名,并携带眷属,其任务是防卫驻守、垦荒,从而扩大了盛京旗人数量。

除了留守和从关内拨回的八旗兵丁外,也有不少移民入旗者。

岫岩县《王氏谱书》也记载其先祖原本居住在山东小云南大榆树,顺治时从山东迁居盛京入八旗。

辽阳《吴氏族谱》记载:吴氏始祖于顺治八年()从山西迁到辽阳城高丽门内,后隶旗籍。

辽阳《王氏宗族谱书》记载其始祖于顺治年间,由山东迁居奉天,入汉军正白旗,居住地经历由海城到辽阳亮甲的迁移。

由此可知,盛京地区旗人群体不再是单一由留守盛京的八旗兵丁构成,而是由留守八旗兵丁与新入盛京驻防的八旗兵丁共同构成,并且后者数量逐渐增多,成为旗人群体的主体。

然后,盛京地区的旗人群体主要从事农业生产活动,是土地开发与经济恢复的主要力量。在清政权迁都前,清太祖太宗就开始开展大规模的屯田活动和计丁授田。

天聪七年(),皇太极就下令在筑城处立界,命八旗兵丁耕种,“皇上(皇太极)在国则令妇子往耕,皇上出征则妇子仍收入旧城,止令男子哨探耕种”。

皇太极还强调耕种自养的重要性,认为只有解决粮饷问题,才能保证后金对明作战的胜利,于是叮嘱八旗官兵:“勤饬农务,不可因天气寒冷,欲姑缓以俟和暖,必须早为耕种”。

清初,为了保障驻防旗人的生计,清廷着手对盛京地区旗地进行圈拨。

盛京地区的旗人通过辛勤劳动,使得荒地被迅速开垦利用起来,旗地数量不断增长,由清初的晌,发展为康熙时期的晌,是开国之初的两倍。

说明盛京旗人群体与土地开发是相互促进关系,盛京地区大量荒地吸引旗人来此耕种,产粮足以维持旗人及家属的生存生活,使得盛京旗人群体越来越壮大,同时旗人也促进了盛京地区土地开发,加速了盛京地区经济恢复与发展。

清政权迁都后,留有大量的田产、坟茔于盛京,上到皇室八旗王公,下到普通八旗兵丁均派旗人留守经营,尤其是负责皇家事务管理的盛京包衣三佐领所属之人。

由于八旗制度下旗丁待遇丰厚,家口衣食无忧,缺乏经商等谋生的动力,加之顺康时期盛京地区地广人稀,务农比经商更容易维持生计。

所以这时期的旗人主要靠清廷的优待和旗地的开垦来维持生计。

此外,盛京地区旗人群体也有稳定的居所,大多按照入关前的习俗和八旗的方位分布,相聚而居。

如盛京城形如九宫格,以宫殿为中心分布,周围以八座城门为中心分别由各旗居住。清廷不仅给旗人群体圈拨土地,还帮助其修建房屋定居生活。

顺治十六年()规定:八旗官兵拨给官房的数量是,一品官各14间,二品官各12间,三品官各10间,四品官各8间,五品官各6间,六七品官各4间,八九品官各3间,拨什库、摆牙喇各2间,披甲人各1间,这些房屋按照各旗和所属佐领分布,形成盛京城厢区域旗人群体居住群落。

在沈阳城及周围还有众多负责守卫陵园的旧满洲,他们都居住在福陵、昭陵附近村落,成为盛京地区旗人群体中较为稳定的一部分。

清初,盛京地区旗人人数经历了由减少到恢复的过程,旗人群体不断调整,他们以八旗驻防为组织形式,以旗地为生计基础,在促进盛京地区农耕经济发展的同时,形成了维系旗人群体的精神纽带——旗人群体意识。

盛京旗人群体意识的形成,一是因为入关后八旗驻防的职能主要为镇压国家内部阶级、各民族的反抗,二是旗人个人素质较入关前大有提升,许多旗人受到汉族文化的影响,接受教育学习。

旗人群体意识包含两方面内容,一方面是依赖八旗组织,认同自己的旗人身份,在内心深处产生对八旗的依附感和归属感,并不断升华成为旗人群体强大的凝聚力。

一方面是由于清廷对旗人实行优待政策,旗人群体成为居于民人群体之上的特权集团,自然之间,旗人群体便形成了不同民人的优越感和骄傲感,普遍认同自身地位的高贵,产生维护旗人群体利益的观念。

总而言之,随着清初盛京八旗驻防的恢复,旗人群体逐渐形成。在这个过程中,旗人群体的构成越来越多样,这也为旗人群体数量不断增多提供了条件。

最终成为促进盛京地区经济恢复发展的稳定力量,他们居有定所,耕有沃土,有着充足的生活和生产资料,自然而然产生了区别于民人群体的群体意识,这种意识与后来旗民杂处矛盾问题频发有着必然联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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